卫同升的床头立着一根树枝,必要的时候挂氧气袋用。现在,他的吃喝拉撒全靠妻子伺候。垃圾桶里充满了他吐痰的纸团,气味刺鼻。 (来自:腾讯大豫网)
从铁山村坐车到济源市需要将近两个小时,平时,病人们多在村里的卫生所拿一些基本药物维持身体。病情严重的病人,如卫同升家里,备有几个氧气袋,需要的时候,妻子拿这些袋子去卫生所装氧气,"这是救命用的。" (来自:腾讯大豫网)
铁山村并不大,只有几百户人。年轻的一代外出打工,留下来的多是上了年纪的人和依然在矿上打工的老工人。工厂就在村子里,许多人步行便可上下班。 (来自:腾讯大豫网)
隆冬时节,山上毫无绿色生机,工厂的大厂房依山而建。 (来自:腾讯大豫网)
工人们的工作车间非一般人能接受,火炉温度灼热,冬天人靠近尚觉不适,夏天可想而知。"下料"时尘土飞扬,"面对面都看不见人",但许多工人并没有防护意识。 (来自:腾讯大豫网)
工厂的一条绳子上,工人们防护用的口罩露天悬挂,一旁是袜子。但这种布料的口罩,根本无法防护粉尘。 (来自:腾讯大豫网)
一条小河穿过村子,冬天小河处于枯水期,河水只剩下细细的一股,但肉眼看过去,水却是红色的。王文广说,工厂的人一般晚上才排污水。夏天丰水期时,"河水经过工厂桥之前还是清凌凌的,过了桥就变成红色。"排放物的含沙量很大,偶尔会堵塞河道,村民经常过滤出沙子用来盖房,但也会拿河水浇地。至于这样的水对健康有没有影响,"那不知道"。 (来自:腾讯大豫网)
王栋军今年四十来岁,多年前在矿上打工时被砸伤,后被鉴定为骨盆7级伤残、腰椎9级伤残。为了争取赔偿,他前后打官司近20年,但因为没有劳动关系证明,他始终没能打赢官司,获得赔偿。 (来自:腾讯大豫网)
离王栋军家不远,有一个大坑,据说是因为开矿引起的塌陷所致。坑周围被带刺铁围栏围住,写着"擅自进入塌陷区后果自负"的铁牌已经变形。据村民讲,村里类似的这种塌陷不止这一处。 (来自:腾讯大豫网)
当被问起是否知道吸入的粉尘会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时,村里人表示沉默。虽然知道从事的工作对健康不利,但他们似乎别无选择。"年轻时拿命挣钱,如今只能砸钱救命。" (来自:腾讯大豫网)
看到王文广为父亲尘肺病的事情积极奔走,村里十几个被查出疑似尘肺病的人聚在一起,试图通过写联名信的方式向劳动部门提出诉求,希望得到相关劳动关系证明。 (来自:腾讯大豫网)
事实上,尘肺病人碰到"鉴定难",这并不是第一次。早在2009年,新密工人张海超由于长期从事破碎、开压力机等相关工作,被多家医院诊断为尘肺,但企业拒绝为其提供相关证明,多次投诉后,他却被郑州职业病防治所诊为"肺结核"。为寻求真相,他选择了"开胸验肺"的方式,拆穿了谎言,并获得相关赔偿。图为2013年2月14日,张海超患"气胸"入院,然而由于当初开胸验肺留下的病灶,传统治疗办法无法在张海超身上使用,而一旦伤口"无法自愈",当年留给他唯一的选择只有"换肺"。 (来自:腾讯大豫网)
2013年6月28日张海超在无锡市人民医院完成双肺移植,手术后服用排异药每年需要约6万元,如今张海超四处奔走致力于公益事业,寻救患尘肺病的难兄难弟。图为:在寻求劳动仲裁无果的情况下,张海超和王屋乡十几位疑似尘肺病人在济源市安监局争取权益,当天他们见了济源市安监局的局长和副局长,但给出的回复依旧是等待。 (来自:腾讯大豫网)
张海超说无论维权的路有多难,都会陪这些难工难友们通过合理合法的方式走下去。说到这里,一位工友激动的握住张海超的手。 (来自:腾讯大豫网)
"饿死不做贼,屈死不告状",用王文广的话说,这是老辈人讲的道理,打官司的路很漫长,许多农民耗不起,但没钱治病,就只能默默等死。这些患病的村民在等的是一个鉴定,一个说法,一笔能减轻病痛的赔偿。对于健康的人来说,等待或许不费力气,但对他们来讲,生命已容不得等待。 (来自:腾讯大豫网) |